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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四军、“联抗”对“野三旅”的争取工作
2017-07-21 09:22:29     来源:      前往论坛讨论

海安县老区开发促进会墩头分会 周金国 曹江泉

“联抗”是苏中抗日民主根据地的一支执行党的统一战线的武装部队。“联抗”四年中,一直把团结争取国民党地方部队一同抗日作为中心工作任务。薛承宗的保安一旅位于新四军苏中二、四分区之间,统战工作主要由二、四分区来做,“联抗”的主要统战对象是西部李明扬的鲁苏皖边区游击总指挥部,陈泰运的鲁苏战区苏北游击指挥部(税警团),以及北部张星炳、胥金城的省保安三旅(野三旅)。

关于“联抗”对李明扬、陈泰运的统战工作,黄逸峰的《联抗部队的四年》,李俊民的《一支执行统一战线任务的武装》,张希繁《对友军工作的片断回忆》以及当代不少知名学者都作了记述研究。而关于“联抗”对“野三旅”的统战工作,偶有只言片语散见于各章中,系统成文的似乎不多见。笔者以为,客观地讲,“联抗”对“野三旅”的统战工作成效最为显著(促成其近一个团的兵力投奔新四军)。为弥补这一缺页,笔者不揣浅陋,冒昧成文,以期抛砖引玉,求方家赐教。

一、对“野三旅”认识的转变

“野三旅”是新四军“联抗”部队和里下河人民对张星炳部队的蔑称,至于它的真正番号,熟知的人并不多。据1993年版《海安县志》记载,该部原是南通地区一支地方武装,1939年初整编为江苏省保安第三旅(“野三旅”的由来),2000余人,高峰期近万人。1940年6月被李明扬、李长江整编为鲁苏皖边区游击总指挥部第五纵队。12月,该部自封为“江苏省人民保安第三旅”。1941年3月,韩德勤收编为苏北推进第八纵队。1942年春,张星炳投靠同乡李仙洲,被编为鲁苏边区游击总指挥部苏北第七纵队,下辖两个总队,司令张星炳率第一总队驻东台七、八、九区,总司令部驻杭家堡。副司令胥金城率第二总队驻东台一、五、六区,与“联抗”地区毗邻。在东台五区(现属海安墩头、白甸二镇)的据点有仇湖、曹庄、墩头、姚簖、周家溪、鹿汪、施家溪、周家垛等,司令部设于周家垛。

“联抗”前期,广大官兵对“野三旅”这支部队一直比较感冒,而对李明扬、陈泰运部则比较友好。究其原因,黄桥战斗中,李、陈两支部队一直保持中立,甚至在黄桥战斗前,陈泰运还将韩德勤的兵力布防调动情况一五一十地透露给了新四军,使得新四军江北指挥部能从容地调兵布阵,取得以7000余人消灭顽军11000余人的大捷。而“野三旅”则不然,在郭村、黄桥两次战斗中,都充当了反共摩擦的急先锋。1941年春夏,在“联抗”北上整训期间,李明扬、陈泰运部落井下石,违背当初的协定,趁机占领了“联抗”防区曲塘、白米等乡村地区,“野三旅”强占仇湖、墩头、曹庄、姚簖、周家溪、鹿汪、施家溪、周家垛等地,对南面的“联抗”根据地虎视眈眈。“联抗”从盐城回防后,根据地只剩下于庄乡、王庄乡两个小乡。为了自身的生存,在经过请示一师首长后,通过邓高庄和茅山的两次会谈,默认了李明扬、陈泰运所占的地区,集中力量讨伐北边的“野三旅”。战斗于12月21日、22日打响,新四军出动一旅老一团、老二团和泰兴警卫团、“联抗”部队,计4000余兵力,胥金城率第二总队4000余人,双方在墩头至施家溪一线四五个据点杀得昏天暗地,互有伤亡。“联抗”部队所记史料计消灭“野三旅”“两个排又一个班”,张星炳《第七纵队抗战纪要》中说新四军“联抗”部队计伤亡400余人。总之这次战斗加深了彼此的仇恨,以至于若干年后一些幸存的老“联抗”战士一提到“野三旅”就骂之为“土匪”“伪军”“烂污小”,对后来胥金城率部起义的义举还不能认可。

俗话说,不打不相识,不打不成交。通过与“野三旅”的交战和谈判,新四军“联抗”不得不重新认识“野三旅”这支部队。

首先,“野三旅”组织严密,战斗力强悍,不像坊间传闻的那样是“野鸡毛式”的杂牌军,其主要将领具有较强的军事素养。司令张星炳,是山东济南人,毕业于北京朝阳大学法律系,在洛阳军事干部训练班受过训。“八·一三”抗战后,他在南通收留淞沪战场溃散的老兵,招兵买马,渐渐将南通专署卫士连扩充为一支近万人的抗战队伍,实属不易。副司令胥金城是山东阳谷县人,14岁到直系军阀中当兵,淞沪抗战后退至南通,投奔张星炳,从排长、连长一直升到副司令,实战经验丰富,多奇谋,在“野三旅”中有“小诸葛”之称。

其次,“野三旅”虽然长期跟新四军闹摩擦,但大部分官兵不失民族气节,打鬼子打得轰轰烈烈,昭关阻击战、樊川保卫战等典型战例无不彰显其铁血男儿本色。虽说张星炳后来与胥金城所走的路不同,但坚持抗战的大节未丢(张星炳始终未投日)。不像有的“联抗”下层官兵所说“张星炳要当铁杆汉奸”。特别是在鹿汪谈判中,张星炳能答应让出墩头、鹿汪、周家溪等地,说明其还是有民族大局意识的。须知,鹿汪战斗“联抗”是打了败仗,二中队指导员龚茂荣牺牲,中队长孔令泉负伤,土城仍未打下。如果谈判桌上“野三旅”不松口,战事再起,胜败结果还是一个未知数。

再次,据地下党员郭琛反映,“野三旅”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,这就给新四军“联抗”做分化瓦解工作提供了机会。

二、对“野三旅”统战工作的顶层设置

《新四军联抗部队(下)》朱振铎《联抗部队的历史梗概》一文记载道:“1942年,新四军靖江县长张遗到联抗,由联抗侦察参谋化装成船夫,送张遗穿过张星炳部,到胥金城部,向郭琛传达了粟裕司令员的重要指示:战斗发生,部队就起义,有三条出路:一、向东去到三仓河找新四军一师师部;二、向北找新四军兴化独立团团长柴荣生同志;三、向南找联抗司令员黄逸峰。”

这一记载承载了两条重要历史信息:一、对“野三旅”的统战工作,特别是争取胥金城起义的工作是新四军一师师部顶层设计的,“联抗”和其他部队负责具体实施。二、争取胥金城率部起义有两个关键人物,即张遗和郭琛。这两个人同胥金城的关系一定非同一般。

时任新四军根据地靖江县长的张遗,原是胥金城手下的上士文书,中共地下党员。1938年3月,从南通撤至掘港的胥金城在张遗家养伤,得到张遗全家很周到的照顾。时任胥金城部营政训主任的郭琛,1938年5月就加入中国共产党,后和党失去联系。1938年,郭琛任“苏北人民抗日自卫总队”民运部宣传组长。张星炳收编“苏北人民抗日自卫总队”后,郭琛留在胥部任职,胥金城明知他是中共党员,却提拔他当上了营政训主任,说明胥金城并不排斥共产党。鹿汪谈判后,郭琛和黄逸峰接上组织关系,具体负责对胥部的统战工作。

其实,争取胥金城起义还有一个重要人物,但却缺少历史记载。据几个老革命讲,“联抗”北上整训时,部队牺牲、失散过半。胥金城注意收留“联抗”失散人员,计十几人。其中有三名共产党员,为首的是一名叫常巽(常巽是化名。“巽”音xùn,也可能写作“驯”或“训”)的共产党员,任胥部某连连长。常巽曾派人跟黄逸峰联系,接上组织关系,并申请归队。黄逸峰指示他潜伏下来,作为闲棋冷子,到时协助做好胥部基层士兵的工作。胥金城也知道常巽的身份,但并未为难他。

综合各方面的材料,可以看出,新四军一师对“野三旅”的统战方案分为三步:第一,通过争取胥金城,达到和“野三旅”的合作抗日。第二,通过张遗、郭琛等人的说服,争取胥金城起义。第三,通过胥金城做张星炳的工作,争取张星炳率部投奔新四军。

三、对“野三旅”部的分化瓦解工作

抗战时期,山西的阎锡山有一句经典名言:“在三个鸡蛋上跳舞”,意思是日本人、共产党八路军、国民党中央军三方面势力尽量都不得对,但哪一方把他逼急了,他就踏破哪只鸡蛋。张星炳效仿山西的阎锡山,在日本人、新四军、国民党军之间打太极,以求自保,这也是中共地下党员能在“野三旅”部长期活动的原因之一。但张星炳出生于剥削阶级家庭,又在国民党军洛阳军事训练班受过训,封建正统思想根深蒂固,思想上倾向于国民党,对蒋介石等人比较愚忠。而胥金城出身贫穷,文化程度不高,只上过几年私塾。14岁那年,因出谋帮族人打土地官司,反被当地官府通缉,一气之下投到直系军阀当兵吃粮。相比之下,做胥金城的争取工作要容易得多。只要有关键人物接近他,用阶级观念打动他,讲清正直的军人应为谁打仗的问题,应当找到相应的突破口。

新四军一师政治部通过调阅相关人员的档案,得知张遗和郭琛与胥金城有私交,遂委派两人做信使,张遗联系粟裕,郭琛联系“联抗”黄逸峰,以两条线分头做胥金城的争取工作。

郭琛有两个身份,一是胥部某营政训主任,一是国民政府东台五区区长。东台五区和“联抗”地区毗邻,“联抗”又是国共双方公认的中立部队,让郭琛当联系人比较方便。据朱振铎《联抗部队的历史梗概》一文记载,郭琛在“野三旅”和“联抗”之间往来频繁。“何惧同志(即薛和仲,曾任“联抗”五大队教导员)曾七次到胥金城部,和郭琛取得联系,最后一次何惧被张星炳逮捕,是胥金城跟张星炳作了斗争才释放的。”

遵照粟裕指令,张遗也曾数次冒险到胥部做争取工作,带去粟裕的重要指令,胥金城都是热情接待,尊为上宾。

1943年1月至4月,日伪集结数千人两次“扫荡”“野三旅”防区,妄图摧垮其意志,迫其就范,投降日寇。关键时刻,粟裕电令新四军一师相邻部队随机出击,策应“野三旅”部摆脱困境。此次战斗“野三旅”伤亡、散失一大半,司令张星炳仅率百余人向西投奔了李仙洲,几乎成了光杆司令,一总队总指挥张良才率残部千余人投降了日寇。在共产党人张遗、郭琛帮助下,胥金城率二总队残部700余人在周家垛宣布起义,参加新四军。胥金城派郭琛到“联抗”请示,受到彭柏山、戴为然等人的热情接待。黄逸峰立即专电报告粟裕等一师首长,师部决定将胥部改编为新四军苏中军区新第七纵队,胥任司令员。在胥金城起义过程中,常巽因奉命阻拦投日的叛军,不幸中弹牺牲。

胥金城起义后,遵照粟裕的指示,曾写密信给张星炳,劝其率余部投奔新四军。后叶飞、张遗、胥金城、郭琛等人亲自到江都县樊川镇张宝源银楼跟张星炳谈判,劝其投诚,遭到拒绝。后张星炳只身一人到了重庆,1949年去了台湾,退役在桃源小学教书,据说晚境凄凉,客死在加拿大。

四、对“野三旅”争取工作的历史意义

如果说新四军“联抗”对李明扬、陈泰运部的统战工作,对刚进入苏北的新四军的发展成长意义重大,那么,对“野三旅”的统战工作,则为抗战后期新四军的壮大,对加速解放战争的进程均有不同程度的促进作用。

据黄逸峰著作《联抗部队的四年》一文记述:“1942年苏中各分区都遭受了日伪军的多次‘扫荡’,只有联抗地区比较安定。有了这一年的修整,军队、政权、党群工作都有了不少进展,这一地区就是利用日伪顽的矛盾交错,在斗争当中日益巩固起来的。”驱逐“野三旅”的战斗发生1941年12月21日、22日,鹿汪谈判在1941年年底,黄逸峰的记述从侧面反映了鹿汪谈判后,“野三旅”是和“联抗”和睦相处的。换言之,鹿汪谈判后,新四军“联抗”对“野三旅”的统战工作初见成效。

抗日战争后期,日、伪、顽和八路军、新四军的力量处于彼消此长的关键时刻,胥金城700余人的队伍虽说对整个战局似乎微不足道,但对苏中这局部地区敌、顽、我军等力量的改变显然不可小觑。胥金城起义后,创建了茅山抗日根据地,胥率部参加了讨伐税警团,追击李明扬投降日伪的残部,兴化攻击战等恶战,为取得苏中抗日战争的最后的胜利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。

特别要提及的是,胥金城对枪炮颇有研究,曾冒险化装成民夫,混上日本鬼子的汽艇,偷窥迫击炮原理,脱险后仿制成功,在以后的对敌攻坚战中显示了威力。据袁捷《良师·楷模》一文记述:“在攻打南寺(税警团据点)时,他(胥金城)还亲自带着自己研制的平射炮,支援联抗战斗。”1945年9月1日兴化攻坚战时,胥金城的炮连已扩充为炮营,胥率部首先攻破东门,为兴化攻坚战夺了头功。

兴化攻坚战后,胥金城奉命将炮营扩充为炮团,这是新四军第一支正规的炮兵部队。

解放战争中,胥金城的炮团被改编为华东野战军特纵炮二团,直属华野司令部。胥金城率部参加了苏中、淮海、渡江、上海等重大战役,为加速全国解放的进程作出了重要贡献。

建国后,胥金城历任华东军区吴淞要塞副司令兼参谋长,总后勤部驻大同、太原办事处副主任等职(正军级),成为专门领导研制火炮的专家。(联系电话:曹江泉 13338831966)

〔说明:本文借鉴了夏俊山先生《海安境内的野三旅》一文的某些史料和观点,特此致谢。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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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编辑:高锋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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